边堠远,置邮稀。附与征衣衬铁衣。
连夜不妨频梦见,过年惟望得书归。
词人是一位对人民疾苦深怀同情的文学家,面对这种残酷的社会现实,他创作了《捣练子》组词,代思妇征夫们诉说他们的痛楚。原词共有六首,第一首已经残缺,其余五首题依次为《夜捣衣》《杵声齐》《夜如年》《剪征袍》《望书归》。该词题为《望书归》,是《古捣练子》组词中的最后一首。
词中写思妇对于生活的要求,已经低到了不能再低的限度:不敢想真的与征夫重逢,只希望能够在梦中多见几面;不敢想人归,只希望书归;不敢想回信之速,只寄希望于来年。哀惋至极。在它的背后,正不知有多少个幻想变成过泡影,多少次热望化作了灰烬。显而易见,这样写,比直接去写思妇盼望征人早早归来深沉千万倍。
《望书归》“边堠”边防线上的土堡,用以侦伺敌情,属哨所性质。“置邮”,即驿车、驿马、驿站,古代的邮递工具和设施。“铁衣”,铠甲。“过年”,有的选本解为今之所谓过春节,说思妇“一心盼望得到征人回家过年的书信”。这是不对的,应释作“逾年”。按古代文学作品中写思妇与征夫互通音讯之困难,每每有这样的句子。
本篇略谓:边关遥遥,官家的驿车马匹却配备甚少。难得今天见到驿使,寄信之外,还附上自己赶制的战袍。有它衬里,良人披上铁甲便不会再感觉到寒冷。唉!一夜之间尽可以三番五次地和夫婿在梦里厮见,而事实上呢,明年能够收到他的回信,也就算如愿以偿了。
这一组词,无论就思想性还是艺术性而言,都是宋词里的上乘之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