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水桥边春日斜,碧流清浅见琼砂。
无端陌上狂风疾,惊起鸳鸯出浪花。
唐朝自安史之乱后,气势顿衰。藩镇割据,宦官专权。才人被外放,愤激之际,怨刺之作应运而生。刘禹锡从京官调到地方官之后亦有流芳之作,如《浪淘沙九首》。此组诗当为刘禹锡后期之作,且非创于一时一地。据诗中所涉黄河、洛水、汴水、清淮、鹦鹉洲、濯锦江等,或为辗转于夔州、和州、洛阳等地之作,后编为一组。有学者认为这组诗作于夔州后期,即长庆二年春(公元822年)在夔州贬所所作。
本篇写洛水桥边的春天景象。
首两句“洛水桥边春日斜,碧流轻浅见琼砂。”诗中用了多个意象。首句展现出春日和煦的阳光,一个“斜”字渲染出悠然闲逸的氛围,为全诗构定基调。第二句转笔桥下,青碧色的河水在悠悠地流淌,河底的细沙历历可见,突出河水的澄澈透明,“碧”“琼”映照,澄澈中又透出洁净之感,这两句是静景描写。
三、四句“无端陌上狂风急,惊起鸳鸯出浪花。”转笔写出动景。“无端”二字,突然荡出一笔,于静景中掀起波澜,春日天气瞬息万变,河边路上忽起狂风,将平静的河水激起浪花,一对鸳鸯从水中惊起,扑打着河水,水花飞舞似珠玉四溅。翻出另一种境界,也透现出春天的生命活力美如玉的琼砂沉入水底,有才能的人没有被任用。平地突起的狂风恰似刘禹锡顺利的政治生涯突遭贬谪的厄运。
全诗四句,第一句和第三句写“桥边”“陌上”,第二句和第四句写“碧流”“浪花”,陆上水中,静景动态,交错构合,精密巧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