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道官忙身老大,即无年少逐春心。
凭君先到江头看,柳色如今深未深。
此诗作于唐穆宗长庆三年(823年)早春。当时韩愈已经56岁,任吏部侍郎。虽然时间不长,但此时心情很好。此前不久,镇州(今河北正定)藩镇叛乱,韩愈奉命前往宣抚,说服叛军,平息了一场叛乱。穆宗非常高兴,把他从兵部侍郎任上调为吏部侍郎。在文学方面,他早已声名大振。同时在复兴儒学的事业中,他也卓有建树。因此,虽然年近花甲,却不因岁月如流而悲伤,而是兴味盎然地迎接春天。
此诗是写给当时任水部员外郎的诗人张籍的。张籍在兄弟辈中排行十八,故称“张十八”。大约韩愈约张籍游春,张籍因以事忙年老推辞,韩愈于是作这首诗寄赠,极言早春景色之美,希望触发张籍的游兴。
这首是韩愈的《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二首》中的第二首。两首诗都是写春天的诗,第一首写景,这一首则注重抒情。
前两句“莫道官忙身老大,即无年少逐春心。”诗人韩愈讲述他现在是公务繁忙,年纪又大了,而且已经没有了年轻时追逐春天的心情。白描了现在的状态,没有时间,没有条件,没有心情与兴趣。诗中极力写“早”字,以江边春天的柳色映衬官身之路。年少逐春,扑蝶戏蕊,枯草拈花,用自己的童心和稚眼直接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妙机趣,而老大逐春就别是一番况味了。
后两句“凭君先到江头看,柳色如今深未深。”诗人想请你先到曲江边看看,如今的柳色深了没有。是不是合适踏青探春一番了?这两句,很是写出来诗人“老夫聊发少年狂”的性情。一抛劳心的案牍,来一番“和风细雨不须归”。官事冗杂,世事沧桑,在充分体尝了人间的坎坷困顿之后,忙里偷闲地游一游春,散一散心,自得其乐。暂时抛却冗杂的官事,忙里偷闲地游一游春,散一散心,去感受早春的信息和大自然的美妙机趣。
此时此刻,贵在童心未泯,贵在能于常物之中发现其丰富蕴涵。